“沒看玩笑吧？我還是一個大二學生。”賀晨吐槽道。

馬主任失笑道：“兩年前我也不信啊……”

繼而深深凝視著賀晨，手中捏著被子輕輕在桌子上轉：“兩年前，你想要上漫畫專業，燕京大學沒有，我們也不懂。最後，你上了美術系，你不知道我多生氣，當藝術家聽起來非常瀟灑，很厲害，但是對現在的國家而言，沒有任何幫助——見諒，我個人並不喜歡搞藝術的，從哪個年代走過來的人，都會覺得在自己吃飽肚子的情況下，還能給國家出點力才是真男人。事後在軍訓的時候，我還數次給你爸打電話，希望你爸能說服你轉系。但是你爸拒絕了，他說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。”

馬主任幽幽一嘆，搖著頭說：“我當時給了你兩年時間，是希望你學習過藝術，見識過藝術後會大失所望，這樣也算是一個成長。不過，誰都沒有想到，僅僅兩年時間，你真的做到了。也用事實說服了我，現在你為國家所帶動的價值，是其他專業無法達到的。現在想想，我真慶幸你當初夠固執，夠倔強，沒聽我的話。”

“你說這些，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賀晨謙虛道。

馬主任端起茶杯，潤了潤嗓子，說：“我沒有改變你，你卻改變了我們。今年燕京大學從美術系分出一個漫畫專業，這一個藝術系的報考人數竟然跟其他幾大熱門專業不相上下。現在，我再次向你發出邀請，請你轉系到漫畫專業，但卻是作為老師。”

“我現在還是一個即將大三的學生，學生當老師……”

馬主任對此卻不甚在意：“在這個領域，燕京大學已經教不了你任何東西。況且，你當初不就是想讓漫畫發揚光大嗎？由你授課，燕京大學漫畫專業，這兩個名頭就足夠讓無數人趨之若鶩了。”

說實話，賀晨非常心動，不論轉到多少錢，出多少部漫畫與動畫，帶動了多少產業，都遠遠不如開設這麽一個專業，更能證明人們的認可。

漫畫屬於創造故事，專業不可能造就大神，但是能讓有志於這一方面的人們得到一個系統而成熟的鍛煉。

但是賀晨同樣有為難的地方，一個是他現在日漸繁忙，就連學校除過考試之外，也基本不怎麽去了，以他現在的成就，也沒人能來說他什麽；再一個，他給助手教漫畫都是讓他們自己去領悟——也幸虧他找的助手天賦都不錯，但是如果正規上課的話，他總不可能在課堂上讓學生去臨摹吧？這樣的話，有他沒他還不一樣？

馬主任看出賀晨為難的地方，開口道：“這次是希望你做名譽教授，每個學期來開幾次講座就行。畢竟我也知道你現在很忙，不可能每天都來。還有就是幫忙制定一下漫畫專業的授課內容——漫畫專業系主任是你原班主任吳澤，他教過你，見過你的畫，對漫畫略有了解，你們兩個也是熟人，溝通起來方便。”

“……好！”賀晨沈默片刻，眼睛一亮，忽然答應了下來，但是提出了條件：“我一個月估計也就只有一次機會，如果我來不了的時候，能否讓我助手帶我上課？他們的水平都非常不錯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馬主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，這個漫畫系最需要的是賀晨的名頭，只要賀晨願意掛名，這事就已經談成了。

“動漫動漫，動畫和漫畫從來不分家。你們影視專業、播音專業，要不要也分離出來一個專業呢？”賀晨再進一步提出要求。

這兩個專業可比毫無基礎的漫畫專業好多了，動畫所需要的後期特效與剪輯和3D建模本就屬於他們學習中的內容，播音專業也一樣，只是動畫需要更細致更專業一點。

“我們可以跟你們簽署就業合同，只要從燕京大學正常畢業，無不良問題，並且希望進入天漫的學生，我們將優先錄取。”

這是一個企業與高校的戰略合作關系，企業可以解決人才問題，而高校可以解決學生的就業問題，這是一個雙贏的計劃。

同時這也是高校同企業間普遍存在的互利共生關系，而賀晨本身就出身於燕京大學，天漫裏也有不少燕京大學的畢業生，兩者的關系本就極為密切。賀晨提出這個建議，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

“再分離出來，老師、教室、教學時間安排等等都非常不便。你們所需要的內容不是這兩個專業都有課程安排嗎？應該沒必要像漫畫系一樣額外開設了吧？”

賀晨認真考慮了下馬主任的話，想了想，說：“好吧，不過我希望你給這兩個專業開設選修課，讓希望從事動畫相關工作的人，可以進修，因為動畫在個別地方要求更高。而我也會派天漫的人輪流去協助教學。”

“沒問題！”

馬主任跟賀晨敲定了合作關系，最終就細節方面，跟賀晨聊了很久。晚上在賀晨家裏吃過飯，對前來蹭飯的伊靜姌和胡桃兩個大歌星，也只是笑了笑，什麽也沒說。

最後馬主任離開的時候，對賀晨說：“小賀，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當初給我說的夢想，不要辜負了你父親對你默默的支持，創作出更多像《哆啦a夢》、《龍珠》這樣弘揚我國文化的作品。”

“盡量！”賀晨淺笑。

目送馬主任離開，賀晨回到屋子裏，伊靜姌不耐煩地將胡桃推到一邊，好奇地問賀晨：“燕京大學的招生辦主任找你什麽事？”

這個合作也不是什麽秘密的事情。即使不說，天漫現在這樣的情況，在外人眼裏，也跟同燕京大學合作無異。

於是，賀晨將這一件非常值得別人驕傲，並且大書特書的事情，簡略地跟伊靜姌提了一下。

“總結起來，就是你們狼狽為奸了。”胡桃不爽賀晨將伊靜姌的目光勾引走，給予非常毒舌的評價。

“這下不就好多了？之前你不一直都發愁缺乏人才嗎？現在有了全華夏最頂尖的學府之一，給你做人才儲備基地了。”伊靜姌顯得很高興。

“嘖，漫畫這邊我到希望人才暫時少一點，我們的動畫部門和游戲部門已經實在沒有餘力繼續制作了。動漫制作和播音專業，這邊至少也得等下一年啊——今年的應屆畢業生在四月份已經被我們能打包的都打包了……”賀晨聳聳肩，從地上將窩在伊靜姌拖鞋上的露娜抱起來，將它的臉擠在一起，玩弄著。

伊靜姌心疼露娜，從賀晨手裏搶了過來，胡桃趁機緊貼在伊靜姌身上，伊靜姌對賀晨說：“配音啊，你怎麽不跟我們學校合作？在歌手、音樂這一塊，天海音樂學院可比燕京大學厲害多了。”

“咦！我怎麽就沒想到呢？既然你提出來了，那麽跟天海音樂學院有關合作事宜的談判就交給你了，畢竟是你的母校，裏邊熟人不少。”賀晨沒有給伊靜姌任何回旋的餘地，立即吩咐道。

“對了，跟他們就是普通的合作，我們不協助教學。畢竟我們這邊可沒有閑人，每月都飛天海一趟，撐死一學期溜達一次。”賀晨又跟了一句。

伊靜姌狐疑地看著賀晨：“……我怎麽總感覺你就等著我說那句話似的，這麽想將我打發出去？你究竟有什麽企圖？想幹什麽？”

賀晨讓麻美子切了個西瓜來消暑，邊吃邊淡定地說：“錯覺，一切都是錯覺！”

淩煙正在看電視，裏邊好像是什麽頒獎典禮，賀晨很是好奇，淩煙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呢？於是問了一句。

“在看什麽呢？”

“華夏金曲獎頒獎典禮。”

“有趣嗎？”

“很特別……”

這對話讓賀晨有著非常濃重的即視感，忽然他聽到屏幕中傳來主持人激情的聲音。

“獲得最佳單曲制作人獎的是……《東方黃粱夢》賀晨！讓我們為這位才華橫溢的少年天才送上祝賀！”

賀晨咬了口西瓜，看到領獎臺上是一個非常熟悉，臉色陰沈，仿佛更年期月經不調的深閨怨婦——劉瑩！

“……誒？靠！我就說怎麽聽著這麽耳熟……”然後賀晨對伊靜姌和胡桃怒目而視，“你兩個不是應該去領獎的嗎？怎麽現在還在家裏！”

胡桃不屑地瞥了一眼賀晨，然後摟著伊靜姌說：“姌姌去哪，我就去哪。”

伊靜姌撫摸著露娜，露娜瞇著眼睛，甚為享受。

“你們都不去，我一個人去那有什麽意思？”伊靜姌瞥了眼淩煙，自言自語。

“最佳專輯制作人……《東方幻想鄉》劉瑩！”劉瑩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編曲人……《東方黃粱夢》、《bad-apple》賀晨！”劉瑩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作詞人……《東方黃粱夢》、《bad-apple》賀晨！”劉瑩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作曲人……《東方黃粱夢》、《bad-apple》賀晨！”劉瑩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音樂錄像帶……《bad-apple》賀晨！”劉瑩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年度歌曲……《東方黃粱夢》！”劉瑩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新人獎……《如夢令》胡桃！”劉瑩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女歌手……《bad-apple》伊靜姌！這裏我要提一句，如果《東方黃粱夢》的演唱者願意路面的話，這獎項一定是你的！”劉瑩繼續黑著臉上去。

“最佳專輯……《東方幻想鄉》！”最後劉瑩還是黑著臉上去。

除過組合、以及男歌手之外（賀晨今年沒唱什麽歌），天漫旗下聲優橫掃金曲獎。

臺下掌聲稀稀落落，大家已經麻木了，主持人面色尷尬，頭頂上的汗水透過電視都能看到。

去年的時候，他們否認了天漫。

今年，《東方幻想鄉》的魔力，令他們再也無法否認。

而作為音樂界的最高獎項，最為重點的對象賀晨、伊靜姌、胡桃竟然一個都不來……

“嘁！誰讓他們去年將我們排除在外了？”看完之後，伊靜姌冷冷地說。

“很有趣！”淩煙淡定地喝茶。

“姌姌，我支持你！”胡桃胡言亂語。

“晨君，好厲害！”麻美子望著賀晨純潔的雙眸中，閃爍著崇拜的星光！

賀晨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出去避難：“劉姐不會殺了我們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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